第 2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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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7 章
齊玉醒來時，元寶還坐在那裏發呆，視線恢覆清明的瞬間，就見到找了好幾天的人出現在眼前。
他頓感欣喜萬分，連忙想要起來，卻在幾次掙紮皆徒勞後放棄了。
手努力前伸，終於虛虛碰到了元寶的手。
“元寶，你終於回來了。”
此刻他腦海裏只有這唯一一句話。
可面對齊玉的情真意切，元寶卻不為所動。
“公子，你現在想告訴我，你到底答應了六殿下什麽嗎？”
冷靜到近乎冷漠的話語從嘴裏吐出。
齊玉楞住了，回想起要是把這件事告訴給別人的代價……他連忙搖頭拒絕道。
“不，我不能說。”
元寶立刻將手抽回，並且往後坐了坐，不讓齊玉有一絲可能碰到他。
“那我還是會走的，下一次可能是一個月，或者是一兩年，又或者是永久也說不定。”
“元寶……”齊玉痛苦地流下了眼淚。
“不要這樣，好嗎？”
不要這樣逼我，好嗎？
元寶仍舊冷漠回答:“公子既然不信任我，那我也不可能信任公子。”
“我不會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一個我不信任的人手上。”
“所以，公子最好想清楚，下一次見面，到底要跟我說什麽。”
說完，元寶徑直起身往外走。
一切就像那一晚一樣，而他放任對方離開的代價，是整整五天的人間蒸發。
他竭盡全力想要從床上爬起來，可努力了半天，終歸還是徒勞，元寶還是掀開門簾出去了。
只是出帳篷後，他就發現外面站了好幾個持刀帶劍，威風淩淩的侍衛，見他出來，還特意伸手攔住了他。
“我不走，我就坐在那裏自己待會兒，行嗎？”
雖然在問，他卻沒打算等對方回答，直接彎腰從伸過來的手臂下鉆出去，並走到他指的地方坐下，開始神游太虛。
眼見於此，奉命看人的侍衛也就默許了這一行為。
第二天便是秋獵結束，所有人各回各家，各找各媽。
因為這期間發生了太多事，元寶甚至沒心思在意這次陛下挑了多少優秀人才入朝為官。
當然，那也不是他區區一個仆從需要在意的。
他的世界其實很小，基本在圍著齊玉打轉，他在哪，自己就在哪。
世間萬事萬物，能與他相關的，怕是連一個指甲蓋的一半都不到。
可就算是這樣渺小的他，卻也在想著一件偉大的事情。
他想要活著，在這個等級森嚴，尊卑分明的世界平安度過一生。
只是他卻不知道達成這件偉大的事情，要付出什麽代價。
馬車徐徐前行，在馬車內的元寶。則在心裏想著一些亂七八糟，有的沒的，度過無聊時間。
因老爺下了令，如今他手腳具被繩索捆綁，並被隨意丟進一輛馬車內，任其自生自滅。
後回到了齊府，還沒等他仔細打量這座偌大的府邸，又被人扔進了柴房。
一則受罰，二則反省。
什麽時候知道錯了，什麽時候放出來。
這期間唯有清水供給，其他的便沒了。
元寶不覺自己有錯，自然也不會認錯。
在柴房忍饑受凍整整一天，也不肯妥協。他甚至覺得就這樣直接餓死，是不是他就可以回去了。
老實說，他想爸媽了。
雖然他們作為妻子/丈夫，並不稱職，但作為父親/母親，卻讓人挑不出毛病。
元寶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爸爸並不喜歡媽媽，他喜歡的是另外一位阿姨。
可是爺爺奶奶堅決不同意，所以才娶了媽媽。
媽媽也不滿意婚後爸爸的冷待與對她的漠不關心，兩人待在一起時，總會爆發劇烈爭吵。
可偏偏，對他這個不曾在父母愛意下孕育出來的孩子，傾註了很多本該給予對方的愛。
只要是他想要的，就沒有要不到的。
只要是他不想的，父母從不曾強迫。
無論是金錢還是別的什麽，他從來就沒有缺過。
他們以為這就是愛孩子的表現，就連元寶自己也曾這樣以為過。
直到他看到了父母劇烈爭吵的畫面，他才意識到原來那不叫愛，那叫虧欠，彌補。
從那以後，他好像心裏就空了一塊，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失去的到底是什麽。
元寶繼續在柴房想一些有的沒的的事，想家的念頭也在這期間愈發強烈。
他想回家！
哪怕那個家裏沒有愛，他也想要回去。
現在，立刻，馬上。
想著想著，元寶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。
為什麽要讓他來到這裏呢。
他一點都不喜歡這裏。
他想回家，他想見爸爸媽媽，爺爺奶奶，同學老師，總會跟他打招呼的那位老奶奶，放學回家路上遇到的那條小狗……
他很想很想。
可是他回不去，他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回去，或許就這樣直接餓死，他就能回去了吧。
元寶在心裏想道，隨即閉上了眼。
心裏有了這樣的心思，他連水也不肯喝了。
旁人自然不會在意一個奴仆的生死。
所以就這樣死掉好了，這樣的話，他就可以回去了。
他終於徹底昏睡了過去。
再次醒來，是因為聽到了一陣壓抑著的哭聲，就像他沒有昏睡之前一樣。
是誰？
元寶努力想要掀開眼瞼，可惜沒能成功。
倒是哭聲又大了些。
元寶再次努力，又再次失敗。
如此反覆幾次後，他終於成功地掀開了眼瞼，一縷光線順著窗戶縫隙鉆進來，落在了眼睛裏，他不適地再度閉上眼睛，緩了一會兒後，又再次睜開眼。
這次好了很多，眼睛也能看清周圍了。
也是在這時，他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柴房了。
周圍很漂亮精致，就連床簾上掛著的裝飾都有覆雜瑣碎的花紋。
眼珠稍微挪動了一下，他又看到了此刻坐在床邊低聲哭泣的齊玉。
和上次見有很大不同，距離最初健康的狀態差不了太多。
為什麽……要哭呢？
元寶不理解地眨了一下眼睛，手指艱難挪動了一下。
一直握住那只手的手掌立刻感應到了，齊玉連忙將那只手緊緊握住，帶著哭腔的聲音傳出。
“元寶，你知不知道，要是再發現得晚一點，我就很有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。”
所以呢？
元寶還是不能理解，這有什麽好哭的，所以一直用疑惑又夾雜著好奇的目光看著他。
“你是還在生我的氣，對嗎？”
元寶不想開口，他覺得那樣很耗費力氣。
“可我不肯告訴你，是為了保護你啊。”
元寶幹脆閉上了眼睛，他覺得一直睜著眼睛也很累。
“我實在接受不了像上一世那樣，眼睜睜看著你死在我眼前，而我卻……什麽也做不到。”
你很快就會再次看到了。
元寶有些惡劣地在心裏想道。
“不要再生我的氣了，好嗎？至少不要再折磨自己了。”
握住那只手的手不停顫抖著，元寶就算閉著眼睛，也能感覺到他的手被放在了齊玉臉上，有水珠滾落，落在了他手上，涼涼的，但並不覺得冷。
元寶沒說話，沒睜眼，甚至手指都沒動一下。
他太累了！
他不想做任何可以消耗氣力的事情。
“我告訴你，我什麽都告訴你，別生氣了，我以後再也不瞞著你任何事了，咱們乖乖吃飯好嗎？”
眼見躺在床上的人都已經虛弱得不成樣，卻還是不肯睜眼看他，不肯與他說話，他終於還是妥協了。
本來被迫答應楚硯的條件就是不能對元寶動手，可元寶現在都這個樣子了，他還哪裏顧得上什麽狗屁約定。
元寶緩緩睜開了眼，齊玉見之一喜，忙將新端來的參湯拿起，想要餵給元寶。
可在那之前，元寶開口了。
“你……說……吧。”
只是三個字就讓元寶窮盡了所有氣力，喉嚨也像含了一塊火炭一樣，火辣辣的疼。
他沒明說，但是齊玉看出來了，元寶這是要先聽。
沒辦法了！
齊玉不再多慮，直接將楚硯說給他的計劃和盤托出。
這時元寶才知道那個渣男賊心不死，想用他的生命來威脅，逼齊玉再次嫁給他。
這一世因為他的介入，齊言沒能入獄，楚硯沒了逼迫齊昌站隊的手段，竟想先跟齊玉生米煮成熟飯，身懷有孕後再去齊家逼齊昌答應。
他若是不答應，立時便會有無數風言風語傳出，到那時，齊家失去的就不止是名聲還有一直維持的中立。
陛下本就看不慣勢力大的齊家，到那時齊昌要是不跟楚硯站在一條線，那便是眾矢之的。
一般這種人有什麽下場，翻翻歷朝歷代的史書就知道了。
齊玉最看重的就是元寶，被楚硯以此相威脅，他又如何會不答應。
楚硯深知這事得做到悄沒生息，不然就沒有意義。
所以勒令齊玉不許把這個計劃告訴任何人，否則他就會立刻派人殺了元寶。
齊玉再次被迫答應了。
這便是這件事所有的來龍去脈了。
聽完後的元寶表情變得一言難盡。
他家公子這朵小白花還能再白一點嗎。
肉眼可見的，殺了他毫無價值，他活著對於楚硯才是有用的。
既然這樣，又為什麽要害怕楚硯會殺了他啊？
真的是……很難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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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玉醒來時，元寶還坐在那裏發呆，視線恢覆清明的瞬間，就見到找了好幾天的人出現在眼前。
他頓感欣喜萬分，連忙想要起來，卻在幾次掙紮皆徒勞後放棄了。
手努力前伸，終於虛虛碰到了元寶的手。
“元寶，你終於回來了。”
此刻他腦海裏只有這唯一一句話。
可面對齊玉的情真意切，元寶卻不為所動。
“公子，你現在想告訴我，你到底答應了六殿下什麽嗎？”
冷靜到近乎冷漠的話語從嘴裏吐出。
齊玉楞住了，回想起要是把這件事告訴給別人的代價……他連忙搖頭拒絕道。
“不，我不能說。”
元寶立刻將手抽回，並且往後坐了坐，不讓齊玉有一絲可能碰到他。
“那我還是會走的，下一次可能是一個月，或者是一兩年，又或者是永久也說不定。”
“元寶……”齊玉痛苦地流下了眼淚。
“不要這樣，好嗎？”
不要這樣逼我，好嗎？
元寶仍舊冷漠回答:“公子既然不信任我，那我也不可能信任公子。”
“我不會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一個我不信任的人手上。”
“所以，公子最好想清楚，下一次見面，到底要跟我說什麽。”
說完，元寶徑直起身往外走。
一切就像那一晚一樣，而他放任對方離開的代價，是整整五天的人間蒸發。
他竭盡全力想要從床上爬起來，可努力了半天，終歸還是徒勞，元寶還是掀開門簾出去了。
只是出帳篷後，他就發現外面站了好幾個持刀帶劍，威風淩淩的侍衛，見他出來，還特意伸手攔住了他。
“我不走，我就坐在那裏自己待會兒，行嗎？”
雖然在問，他卻沒打算等對方回答，直接彎腰從伸過來的手臂下鉆出去，並走到他指的地方坐下，開始神游太虛。
眼見於此，奉命看人的侍衛也就默許了這一行為。
第二天便是秋獵結束，所有人各回各家，各找各媽。
因為這期間發生了太多事，元寶甚至沒心思在意這次陛下挑了多少優秀人才入朝為官。
當然，那也不是他區區一個仆從需要在意的。
他的世界其實很小，基本在圍著齊玉打轉，他在哪，自己就在哪。
世間萬事萬物，能與他相關的，怕是連一個指甲蓋的一半都不到。
可就算是這樣渺小的他，卻也在想著一件偉大的事情。
他想要活著，在這個等級森嚴，尊卑分明的世界平安度過一生。
只是他卻不知道達成這件偉大的事情，要付出什麽代價。
馬車徐徐前行，在馬車內的元寶。則在心裏想著一些亂七八糟，有的沒的，度過無聊時間。
因老爺下了令，如今他手腳具被繩索捆綁，並被隨意丟進一輛馬車內，任其自生自滅。
後回到了齊府，還沒等他仔細打量這座偌大的府邸，又被人扔進了柴房。
一則受罰，二則反省。
什麽時候知道錯了，什麽時候放出來。
這期間唯有清水供給，其他的便沒了。
元寶不覺自己有錯，自然也不會認錯。
在柴房忍饑受凍整整一天，也不肯妥協。他甚至覺得就這樣直接餓死，是不是他就可以回去了。
老實說，他想爸媽了。
雖然他們作為妻子/丈夫，並不稱職，但作為父親/母親，卻讓人挑不出毛病。
元寶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爸爸並不喜歡媽媽，他喜歡的是另外一位阿姨。
可是爺爺奶奶堅決不同意，所以才娶了媽媽。
媽媽也不滿意婚後爸爸的冷待與對她的漠不關心，兩人待在一起時，總會爆發劇烈爭吵。
可偏偏，對他這個不曾在父母愛意下孕育出來的孩子，傾註了很多本該給予對方的愛。
只要是他想要的，就沒有要不到的。
只要是他不想的，父母從不曾強迫。
無論是金錢還是別的什麽，他從來就沒有缺過。
他們以為這就是愛孩子的表現，就連元寶自己也曾這樣以為過。
直到他看到了父母劇烈爭吵的畫面，他才意識到原來那不叫愛，那叫虧欠，彌補。
從那以後，他好像心裏就空了一塊，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失去的到底是什麽。
元寶繼續在柴房想一些有的沒的的事，想家的念頭也在這期間愈發強烈。
他想回家！
哪怕那個家裏沒有愛，他也想要回去。
現在，立刻，馬上。
想著想著，元寶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。
為什麽要讓他來到這裏呢。
他一點都不喜歡這裏。
他想回家，他想見爸爸媽媽，爺爺奶奶，同學老師，總會跟他打招呼的那位老奶奶，放學回家路上遇到的那條小狗……
他很想很想。
可是他回不去，他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回去，或許就這樣直接餓死，他就能回去了吧。
元寶在心裏想道，隨即閉上了眼。
心裏有了這樣的心思，他連水也不肯喝了。
旁人自然不會在意一個奴仆的生死。
所以就這樣死掉好了，這樣的話，他就可以回去了。
他終於徹底昏睡了過去。
再次醒來，是因為聽到了一陣壓抑著的哭聲，就像他沒有昏睡之前一樣。
是誰？
元寶努力想要掀開眼瞼，可惜沒能成功。
倒是哭聲又大了些。
元寶再次努力，又再次失敗。
如此反覆幾次後，他終於成功地掀開了眼瞼，一縷光線順著窗戶縫隙鉆進來，落在了眼睛裏，他不適地再度閉上眼睛，緩了一會兒後，又再次睜開眼。
這次好了很多，眼睛也能看清周圍了。
也是在這時，他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柴房了。
周圍很漂亮精致，就連床簾上掛著的裝飾都有覆雜瑣碎的花紋。
眼珠稍微挪動了一下，他又看到了此刻坐在床邊低聲哭泣的齊玉。
和上次見有很大不同，距離最初健康的狀態差不了太多。
為什麽……要哭呢？
元寶不理解地眨了一下眼睛，手指艱難挪動了一下。
一直握住那只手的手掌立刻感應到了，齊玉連忙將那只手緊緊握住，帶著哭腔的聲音傳出。
“元寶，你知不知道，要是再發現得晚一點，我就很有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。”
所以呢？
元寶還是不能理解，這有什麽好哭的，所以一直用疑惑又夾雜著好奇的目光看著他。
“你是還在生我的氣，對嗎？”
元寶不想開口，他覺得那樣很耗費力氣。
“可我不肯告訴你，是為了保護你啊。”
元寶幹脆閉上了眼睛，他覺得一直睜著眼睛也很累。
“我實在接受不了像上一世那樣，眼睜睜看著你死在我眼前，而我卻……什麽也做不到。”
你很快就會再次看到了。
元寶有些惡劣地在心裏想道。
“不要再生我的氣了，好嗎？至少不要再折磨自己了。”
握住那只手的手不停顫抖著，元寶就算閉著眼睛，也能感覺到他的手被放在了齊玉臉上，有水珠滾落，落在了他手上，涼涼的，但並不覺得冷。
元寶沒說話，沒睜眼，甚至手指都沒動一下。
他太累了！
他不想做任何可以消耗氣力的事情。
“我告訴你，我什麽都告訴你，別生氣了，我以後再也不瞞著你任何事了，咱們乖乖吃飯好嗎？”
眼見躺在床上的人都已經虛弱得不成樣，卻還是不肯睜眼看他，不肯與他說話，他終於還是妥協了。
本來被迫答應楚硯的條件就是不能對元寶動手，可元寶現在都這個樣子了，他還哪裏顧得上什麽狗屁約定。
元寶緩緩睜開了眼，齊玉見之一喜，忙將新端來的參湯拿起，想要餵給元寶。
可在那之前，元寶開口了。
“你……說……吧。”
只是三個字就讓元寶窮盡了所有氣力，喉嚨也像含了一塊火炭一樣，火辣辣的疼。
他沒明說，但是齊玉看出來了，元寶這是要先聽。
沒辦法了！
齊玉不再多慮，直接將楚硯說給他的計劃和盤托出。
這時元寶才知道那個渣男賊心不死，想用他的生命來威脅，逼齊玉再次嫁給他。
這一世因為他的介入，齊言沒能入獄，楚硯沒了逼迫齊昌站隊的手段，竟想先跟齊玉生米煮成熟飯，身懷有孕後再去齊家逼齊昌答應。
他若是不答應，立時便會有無數風言風語傳出，到那時，齊家失去的就不止是名聲還有一直維持的中立。
陛下本就看不慣勢力大的齊家，到那時齊昌要是不跟楚硯站在一條線，那便是眾矢之的。
一般這種人有什麽下場，翻翻歷朝歷代的史書就知道了。
齊玉最看重的就是元寶，被楚硯以此相威脅，他又如何會不答應。
楚硯深知這事得做到悄沒生息，不然就沒有意義。
所以勒令齊玉不許把這個計劃告訴任何人，否則他就會立刻派人殺了元寶。
齊玉再次被迫答應了。
這便是這件事所有的來龍去脈了。
聽完後的元寶表情變得一言難盡。
他家公子這朵小白花還能再白一點嗎。
肉眼可見的，殺了他毫無價值，他活著對於楚硯才是有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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